星期日, 4月 22, 2007

【M】對於灰色的識別能力





Helot收信愉快:

來信收到,很為你高興。

你這毛病,真不知如何說起。原來你少聽音樂的習慣,並不是鄙視,而是害怕,看來我錯怪你了。還記得我們高中時瘋狂的羅大佑情結嗎?他一身黑色的語言,彷彿替我們說了不少話。那個灰色的年代,一切按照規律與框架生活,回想起來充滿了禁錮,但是卻也有一份拘謹的美感。我們在有限的自由中精緻化我們的靈魂,我們在容許的界限邊緣釋放我們的靈魂,因為到處都是界限,隨時都有禁忌,因此我們的反叛與存在的獨特性,很容易就會彰顯出來。

今天一切似乎都自由了起來,但是這種廉價的全球化現象卻似乎單薄了許多。沒有人在乎一個美術展覽會帶來多少論述,也沒有知道美術展覽、新詩發表、裝置藝術的背後目的為何。世界解咒之後,意義也隨之消失。許多擅長思考的場景,漸漸隱蔽起來,取而代之的是一幕幕缺乏生命的kuso鬧劇,以及無窮盡的假偶像膜拜。

我們逐漸失去了對於灰色識別的能力,世界成了一塊塊庸俗色彩的拼貼,或許可以自我安慰一下,馬諦斯的時代終於來臨,我們不再需要輪廓與筆觸,色彩就是一切。當多媒體攻陷藝術學院,當商業美術設計取代整個當代藝術,我們似乎沒那麼沮喪與憤慨,因為世界不再以抽象的空間呈獻自我,世界扁平了起來,意義不再令人費解,意義被懸置了起來。

或許悲劇的力量真的不是源自於人性,而是出自我們無法決定的時空背景。

更何況早已沒有悲劇這種形式。

既然音樂能讓你有解放的感受,那麼就多少聽一些吧!

一切故在

愛你的Markus




星期一, 4月 16, 2007

【H】愛劉若英的理由




親愛的Markus收信愉快:

我有一個小秘密,只有你知道。我不太聽音樂,理由並不是我討厭音樂,而是我太容易受到音樂感染,聆聽過程中往往會失去自己,你知道的,我討厭失去控制的感覺,音樂容易讓我脫離自我掌控,那種感覺是我不樂見發生的。

為愛痴狂 曲:陳昇
我從春天走來,你在秋天說要分開。說好不為你憂傷,但心情怎會無恙。為何總是這樣,在我心中深藏著你。想要問你想不想,陪我到地老天荒。如果愛情這樣憂傷,為何不讓我分享。日夜都問你也不回答,怎麼你會變這樣。想要問問你敢不敢,像你說過那樣的愛我。想要問問你敢不敢,像我這樣為愛痴狂。想要問問你敢不敢,像你說過那樣的愛我。想要問問你敢不敢,像我這樣為愛痴狂,到底你會怎麼想

最近,大概是空閒的日子太多,也或許是煩人的事情不少,我開始聽音樂。沒錯,就是這首曲子,為愛痴狂,我第一次聽的版本是個叫刀郎的傢伙唱的,唱的真好,幾乎唱到骨子裡的感覺。我反覆的聽,反覆的感染,為愛痴狂的樣子。

但是沒想到的是,這首歌的原唱者竟然是劉若英。說實話我從來就不喜歡劉若英,尤其是聯想到她的另一個名字,奶茶,沒錯叫奶茶。多年來她的影像出現在流行音樂,出現在文學戲劇,出現在懷舊愛情電影,她的流通度達到通俗的臨界點,就像奶茶一樣,但是她高傲與不為人知的另一面卻遠遠的在世界另一頭流浪,就像劉若英一樣。你一定覺得奇怪,這有什麼不好,竟然讓我產生不喜歡的理由?不喜歡不代表討厭,不喜歡與愛的要死往往是同義詞。

很愛很愛你 曲︰玉城千春詞︰施人誠
想為你做件事,讓你更快樂的事。好在你的心中埋下我的名字。求時間,趁著你,不注意的時候,悄悄地,把這種子釀成果實。我想她的確是,更適合你的女子。我太不夠溫柔優雅成熟懂事。如果我,退回到,好朋友的位置,你也就,不再需要為難成這樣子。很愛很愛你,所以願意,捨得讓你,往更多幸福的地方飛去。很愛很愛你,只有讓你擁有愛情,我才安心看著她走向你,那幅畫面多美麗,如果我會哭泣,也是因為歡喜。地球上,兩個人能相遇,不容易。做不成你的情人,我仍感激。很愛很愛你,所以願意不牽絆你往更多幸福的地方飛去。很愛很愛你,只有讓你擁有愛情,我才安心。

小時候,總覺得表演工作者是個奇妙的行業,平常看不見他她們,但他她們從未消失過,當你想起一股熟悉旋律時,通常新的唱片或表演就出現了。這真是太神奇了。當然也有很多人就真的消失了,完全沒有一點消息。不喜歡劉若英的原因就在於此,她似乎一直處於消失狀態,即使有新作品發表,她仍然是消失狀態。我愛死這種感覺,但我不喜歡的是,只有劉若英做得到。

所以,我最近不斷的聽這些十年前的歌,一般人認為是老歌,我卻是頭一回仔細聆聽。說也奇怪,聽著,聽著,彷彿是陳淑華在唱主旋律,又像是李麗芬一旁和音,知道我為什麼愛劉若英了吧!奶茶把一切都混合起來,透過她,時間成了微不足道的概念。

安好。

Helot


星期日, 4月 08, 2007

【L】形式與實質的斷裂






Petal收信愉快:
考慮了很久,還是決定寫信給妳。我真的很訝異,妳是如此的恨我,我不想詮釋妳的感受,因為妳的感受是最真實的,我不想裝做似乎很瞭解妳的樣子,妳知道的,一個人永遠無法理解另一個人的真正想法。多年來,妳一直很痛苦,走不出自己給自己設下的陷阱,那種感受一定充滿沮喪吧!如果妳覺得把痛苦感染給周遭的人,可以減輕自己的痛苦,我不會吝嗇和妳一起痛苦。我是說真的,如果痛苦可以解決問題或者減輕原本的痛苦,我願意。真的。

世界,原本就不存在著公平這個概念。人與人之間發生的一連串關係,也從來不是一種理性的行動。我們就這樣相遇,有可能相知,然後莫名其妙的相處。沒有道理的。妳可曾想過有一天在街頭閒逛,無預警的和一個問路的男人搞了起來,但是妳卻嚴詞拒絕一個從小就仰慕妳的癡情男子送的花。我們的感覺就是如此的不坦率,我們不知道什麼樣的選擇才是客觀合理的,我們其實也不想知道。對別人越不公平,其實對我們自己就越公平。

我根本就不想安慰妳,因為我覺得妳只是太重視客觀性思考,而忽略了自己的存在事實。或許有些人會認為妳這是一種疾病,需要治療以及隔離的,我不這麼認為,妳完全正常,只是不太關心自己,不愛自己。妳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榮耀他者,雖然我們所作所為大部分也都是為了他者,但是妳做的稍微多了些。妳讓慾望以痛苦的形式蔓延,我一方面憐惜妳的憂傷,另一方面則承接妳波濤洶湧的高潮。

形式與實質之間產生斷裂與矛盾是正常的。

妳現在要做的事情很簡單,試著從妳的痛苦形式中抽繹出慾望的源頭,不要矜持,要相信自己的身體,面對自己的的感覺。這個世界充滿了謊言,我們從小到老不斷受到一堆死人觀點的干擾,許多人在面對問題時的第一件事,就是要援引某個作古已久的大學問家的某句話。喵的!完全忘了要解決什麼問題。

親愛的Petal,別對自己那麼嚴苛,妳並不是上帝派遣來人間的正義使者,妳也不是Kant或是Hegel的直系血親,妳是一朵完整而又含苞待放的花朵,而不是散落一地的花瓣。客觀真理是個騙局,妳必須相信自己,釋放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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愛妳的Leo